29.11.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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該說的說了,該深思的想完了,該勸說的勸了,該批判的也批到不知天荒地老了,該焦慮的無法遏止也只能坦然面對。

該向前走了。


改變,就在今天。

13.10.14

親愛的小pocky,



從嚷嚷著要寫寶寶日記到現在,也過了好一陣子,拖到你都要來到這世上了。

我是高貓,大概是跟你差不多日子誕生的摩羯座,據說摩羯個性冷僻、固執、堅忍不拔(當然還是有例外),但我寧願說是慢熟、悶騷、堅持自己所相信的要來得好些。

而今天,發生了一件事情,讓我突然衝動地想寫這封信給你。

大致上是這樣的,中午的時候高貓和同事們(姑且稱之為同事A與B)一起去吃午餐,走在路上的時候,大家聊起了高中時代所發生種種青澀的回憶。同事A說,她從前念北一女的時候,好呆,是天然呆的那種,因為是吊車尾考上的,對於分數啊念書啊未來的也沒什麼在意,對於好學校的競爭意識就更不存在了,天天想著晚上補習要吃什麼、回家看什麼卡通,一切天下太平。而這樣的她,在高一第一天上學、大家作自我介紹的時候,發生了一件讓她永遠忘不掉的事情。她說,台灣女生多半害羞,自我介紹都不知道要講什麼,頂多說個自己叫什麼名字、念哪個國中,再外向一點的,就說說自己的興趣是什麼,歡迎大家跟她一起之類的云云。而那時候,有個同學,一站起來,用飽滿且自信的語氣說:「大家好,我是xxx,我將來要做總統。」

不曉得當你閱讀到這句話的時候會怎麼想呢?是「好酷喔」還是「好好笑」呢?

同事A繼續說,當那位同學語畢,四周的同學們悉悉窣窣,笑聲此起彼落。「真的假的?怎麼會有人這麼說!」「她知道她在講什麼嗎?」「會講這種也太奇怪了吧?」若不是當場低語也會是下課後的閒談,甚至成為往後炒熱氣氛的笑柄。然後,這件事情造成那位同學有好一陣子被人排擠,人緣不是很好。同事A說完,下了個註解:雖然知道自己當時很呆,但真沒想到有人比她還呆。

故事到這裡結束,看著同事A與B笑盈盈地繼續談著,我笑不出來。如果是高中時代的我,也許也會跟著笑吧,為了迎合「大家」,為了不讓自己也被排擠,即使自己不覺得那有什麼不能說、到底哪裡好笑了、是很厲害的夢想,在眾人面前,還是不敢說出自己的心聲,因為有著異己就代表不和諧,而台灣的社會,小至家庭、班級,大至國家,是容不下所謂不和諧的聲音的。

在我所認知的世界裡就是如此這般,眾人們服贗於東方的保守文化,為了顧全大局而放棄個人,不容許有不同聲音,且總是被東方人主流思想「勤勉、努力」給綁住,長久下來被制約的結果就是,即使有獨到的見解或更聰明的想法、捷徑,還是會懷疑自己,覺得和大眾不同是不是不好、自己是不是不夠努力而自責不已,或遭旁人冷眼與嘲諷。而夢想更是如此,有人說,說出來會被嘲笑的,才算是夢想。這句話可能在東方比較適用,因為如果在這裡你敢說出口,和你不熟的大概會放在心底嘲笑,交情好一點的,大概會是第一否決、第二質疑、第三勸退。而這個場景如果搬到西方,你說出來也許反而會被鼓勵:不錯啊,咱們來聊聊下一步要怎麼真正的執行如何?

小Pocky,高貓是到了很久以後,才開始學著什麼叫做真正的獨立思考,以及了解到說出自己的想法是件天經地義的事,即便和他人有多衝突;同時也更深刻的體會到,要在這個社會裡實踐這件事情是需要勇氣的,當你的所有都被否決時,還要能站在自己這一邊,擁抱並且相信。

時代在改變,而我們今天所改變的,是你的未來。不知道在你讀著的時候,這個國家有沒有變得比較好,但總是這樣的吧,一代一代,前浪把心中的想望與未曾實現的理想拋向後浪,在窮盡畢生不斷地衝撞、消逝在岸上前,那些片片段段絮語般的寄託,是想對你說,也是想對自己說的。

3.9.14

九月三號

想著渴求,在迷失的彼端。
想著脫逃,在迷離之際。

靈魂有顏色、有個性,
她有想望、會說話。
她這一回有她的目的,
她走過的路比你走過的長,
看過的人生比你的多,
所以理應她成熟,且是你無法到達的境地。

自我分裂了這般,
戲劇不夠有張力,生活本身才是。
但即使是充滿戲劇化的世界也無法滿足,
因而事事平淡且輕、冷而沉穩。

他們說,醫院外面才是精神病院。
有的時候我懷疑,這句話是對我說的嗎?

人最大的悲哀就是學會後設。
自此讓自己陷入糾結不清的深淵。
但我現在仍想著那些後設的如果,關於如果,
如果你還在。

16.4.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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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樣的路,不一樣的風景。東看西看。終於整理完,生命都耗在上面了。習慣性聳肩與不習慣的生活。
楷婷說過,一切都不屬於我的惆悵,此時此刻有好深刻的體認。

130小時與150小時,最多170、180,教練的世界也是很辛苦,一天下來還是拖到十一二點離開,動作都差不多、講的話也許也差不多。昨日運動完驚見老婦的身體,第一直覺是酪梨。即使運動還是會變成那樣嗎?

11.4.14

過境



戴上耳機,聽著過境,思緒總會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。

***
幾年前上課的時候,尊師對著某一人的作品說,你的作品拍得很美,但就只是美而已,沒有靈魂。
當下聽了只覺得,好厲害的一語道破,可是還不太能參透。後來每次上課,老師都叫大家回去看一堆前人的作品,一直看一直看,上課沒什麼教材,就不斷地討論那些回去看的東西,大家分享心得。剛開始大家衝著老師名氣,上課擠都擠不進去,一些同學漸漸地因為每次上課都不知道要做什麼,覺得單純討論分享很無聊,便默默退掉了。很久以後,我才慢慢地發現,我看很多照片,全部都很美,真的,色彩構圖無話可說,然而,只是看上去很美,我可以一眼明白所謂有靈魂的照片與沒靈魂的照片,看就知道了。


尊師後來說,有效的照片是不需言語的。
只能奉為圭臬了。

***
正在思考是什麼時候覺得自己的心態開始變老的?
老,從20歲就開始說自己老,小時候覺得,出社會、穿上正式服裝就是變老的那一刻;過了27自殺高峰期就是進入衰老;明文規定體力代謝一切都不能回頭的25歲;發現白頭髮長好多根的時候;不再做那些飄浮幻想自以為能拯救全世界的時候。
然後,這半個月來我終於了解,真正使人變老的不是上述那些,而是放棄所有,低頭妥協的時候。不顧身為公民的權利,對現實妥協並以嘲諷的姿態躲避一切,造就眼前的現狀,以及那些不願面對的結果。是這一時刻,心態開始衰老的。

身體會變老,心可以不。

***
It's just a piece of cake.


4.3.1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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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在哀嚎,表示靈魂還在身上。


***

少女裡面說,說自殺是reset的一種形式、維護生命尊嚴,這是從本體出發的。

若要從客體來看,自殺其實只是一種退場,和遊戲的概念一樣。

sensen的一天,什麼事都不想做只想賴在家看書。

每天都在頭暈,生理影響心理還是潛意識作祟,暗示地震。

烏克蘭與俄國美國、昆明屠殺、東莞爆炸,奧斯卡頒獎典禮,

世界混沌未明的時候正埋頭和速食、維他命與科技軟體奮戰。
用不著進劇院欣賞,生命本是場超現實劇碼。

\\\

核四九月運轉,趁早買全家平安碘比較實際。

19.2.14

華萊士人魚 Wallace and a Mermaid (quote)


(書摘)

也許人類的語言原本是為了切斷交流而衍生的。以之作為夥伴間的暗號,不讓敵人明白,就這一點而言,語言的確是劃時代的工具。

人類不能在天空飛翔,也沒有覺得不方便,我們看不到紅外線,也沒有覺得不方便。即使聽不見超音波或次聲波,也不覺得任何不便。但就平時會運用這些的動物來說,比如從蝙蝠的角度來看,人類既不能在空中飛,聽力範圍又很有限,到底是怎麼生活的?它們恐怕會覺得不可思議吧!

也就是說,正因為人類需要語言,所以才覺得其他動物不可思議。

就是這樣。動物不需要語言,可以過著與語言無關的生活。而需要語言的動物就使用語言來生活,僅此而已。只是人類不明白這個道理罷了。人類沒有任何優越性。因為不明白,所以調查,這就是科學。科學,說穿了就像章魚用腕足去碰觸滾落海裡的可口可樂罐,猜那是什麼。


***
片鱗、海人、血緣、鱗女、人魚。
亞爾佛德˙羅素˙華萊士。
香港人魚錄。
水的語言。
失落的環節。智人和水人分支的地方。
高樓的縫隙間望去,暗夜裡沒有星光。
被深藍的世界包圍。


16.2.14

大雪



窗外是一片大雪。

下雪的時候,世界是安靜的。
她無聲無息般地,默默地吸收著世界的聲音,一點一滴擷取聒噪分貝與穢氣,一點一滴淨化一切。要多厲害的魔法才能做到這樣呢?
她覆蓋了所有,好的壞的、令人開心或生氣的事情、煩躁焦慮的無措與初萌芽的希望,
一個人生的功成名就或走投無路。

便利商店裡不再有人了,什麼都沒有了,所有的東西被搶光,昨日那些爭論的喋喋不休、彼此大打出手的火爆場面彷彿是很遙遠的事了,在沒有人的地方,大方地擁有祥和。剩下最後一個架上的飯糰,冷眼看著這短暫荒唐的戲碼,靜靜地等著不會到來的未來。

雪是關於遺忘,是那些不願再想起的事情們的墓。看著她的時候,會感覺自己好像活著,又有某部分好像死去了,那死去的是一部分不可逆的自己,眼前漫天雪舞,悲傷啊憤怒啊,再也不重要了。這和菸不同,點火、深吸,在雲霧繚繞間,活著的感受建立在不願面對事物若有似無的掩埋上,追根究柢是逃避的心理。

沒有人規定冰雪般的心就該形容為冷冽肅穆,但她的本質就是這樣,默默卻孤傲著。
不論在意與否,她確實存在,行之所處,恣意地吞噬一切。

在那個離這裡很遠的地方,那些散不去的氣息,就讓他們靜靜地被掩埋吧。

昨晚屋頂上的積雪大概十公分,今早起來累積了至少有二十公分了。
啊,屋頂什麼時候會垮掉呢?




30.1.14

龍馬

看了美麗誘惑
剪了頭髮,從高中過後沒那麼短過
走了好遠的路,去了花市
漫無天際的聊著
一本接一本的小說
年假第一天
農曆年最後一天

6.1.14

蝦蟆的油,正片與負片


黑澤明的自傳「蝦蟆的油」裡頭有這麼一段:

直到現在,我還時常在想,如果哥哥沒有自殺、像我一樣進入電影界的話?
哥哥擁有充分的電影知識和理解電影的才華,在電影界也有很多知己,而且還很年輕,只要有那份意志,應該可以在電影領域揚名立萬。

可是,沒有人能讓哥哥改變其意志。

有一天,母親問我:「丙午(小哥哥的名字)沒事吧?」 
「什麼事?」
「怎麼說呢......丙午不是一直說他要三十歲以前死嗎?」沒錯。哥哥常說這話。

「我要三十歲以前死掉,人過了三十歲,就只會變得醜惡。」像口頭禪一樣。
哥哥醉心俄國文學,尤其推崇阿爾志跋綏夫(Mikhail Artsybashev)的《最後一線》是世界文學最高傑作,隨時放在手邊。所以我認為他預告自殺的言語,不過是受到文學迷惑後的誇張感慨而已。因此,我對母親的擔心一笑置之,輕薄地回答:「越是說要死的人,越死不了。」
因為我覺得自己受哥哥的影響很大總是追著他的腳步前進,有那樣的哥哥才有今天的我,所以對德川夢聲說的話,也是這樣子解讀。但後來聽他解釋,他的意思是哥哥和我長得一模一樣,但是哥哥臉上有陰鬱的影子,性格也是如此,我的表情和性格則是開朗明亮。
植草圭之助也說我的性格有如向日葵般,帶有向陽性,我大概真的有這一面。但我認為,是因為有哥哥這個「負片」,才會有我這個「正片」。


但是就在我說完這話的幾個月後,哥哥死了。就像他平常說的一樣,在越過三十歲前的二十七歲那年自殺了。

後來,我進入電影界,擔任《作文教室》的總助導時,主演的德川夢聲盯著我看,然後對我說了這句話。「你和令兄一模一樣。只是,令兄是負片,你是正片。」



***
之後這篇常常出現在腦海中,在暗房時、盯著洗出來的底片時,看著一條條深褐色片基,總會想起這段話:「你和令兄一模一樣。只是,令兄是負片,你是正片。」

正片色彩飽滿,存放時間久,但沖洗成本高;負片色彩雖不如正片飽和,不過沖洗方便,且由於正片的曝光容忍度較差,在數位發達與講究經濟效益之下,已較少使用。

正片沖洗的時候,一般得先負沖,再反轉。照理來說,正片對於色彩的準確度和飽和度較高,但現代許多人為了強烈的色彩效果省去反轉一步。洗出來的色調對比強烈,豔麗的誇張,十分酷炫。仔細看,連底片的顏色都和一般負片不同,是彩色的呢。

可是啊,這樣的色調層次與明暗細節終究比不上負片。
要綻放這些炫目的色彩,總是要回歸於負片之下的。